对美国民众而言,今年的5月并不如往年那般温暖阳光,反而多出些许阴霾。因为就在5月初,美国因为罹患新冠而病逝的患者数量正式突破整整一百万。
反对疫苗,为谁而来?

自2020年至今,全美共有一百万人死于新冠,是什么概念?这代表死于新冠病毒之手的美国公民数量比一战、二战、韩战与越战中美军阵亡数量总和还多出近40万。
而这还不是新冠病毒对于这个国家唯一的伤害。根据美国南加州大学学者的理论,目前全美有900万人因为新冠疫情而失去亲人。其中有约20万名儿童因病失去监护人,不幸沦为“新冠孤儿”。
这对于自从南北战争后一直远离战火蹂躏,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经济科技高度发达,一向以“山巅之国”自诩的美国民众而言,正可谓是“奇耻大辱”。非常不幸,这却切切实实发生在大洋彼岸的北美大陆。
根据诸多卫生机构和媒体统计,目前美国因为新冠病毒往生的民众,主要包括老年人和低收入群体。可他们都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未接种疫苗者。

目前90%的我国居民都已经接种新冠疫苗。部分高危职业人士可能还要接种多剂加强针。但在医学科技发达,诞生多支先进疫苗的美国,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数据估算,接种率仅为66%。
而令人不安的是,这仅仅是接种过疫苗的整体数字,并不能体现接种疫苗的程度。因为据卫生部门统计,目前美国有约一半的人并没有接种疫苗加强针。这意味着在今后很长时间内,疫情感染都将不断扩大。
在美国接种疫苗的免费的,所以接种率低绝不是单纯的经济原因。其内核依然是西方社会“无厘头”的反疫苗情节和反智情节。西方国家对于疫苗的恐惧还要源于上个世纪末。
1998年英国医生安德鲁·威克菲德在著名的医学期刊《柳叶刀》上刊登文章,引起整个欧美舆论的轩然大波。威克菲德医生在文章中将麻风腮疫苗中作为消毒剂的汞元素和儿童自闭症联系在一起。

他认为儿童会因为接种疫苗而摄取有害的汞元素,汞元素在儿童体内沉积会伤害大脑神经,致使接种儿童罹患多动症。文章公布后,当年威尔士地区就爆发家长拒绝为孩子接种麻风腮疫苗的事件。
所谓“谣言一张嘴,澄清跑断腿”,尽管世界卫生组织和各国政府纷纷下台证明疫苗对儿童的安全性。且后来根据文章发表者威克菲德医生承认,他举动的目的是为自己的“非主流”麻疹疫苗项目筹集经费。
更加令人恶心的是,威克菲德医生还多次接受科美医药公司的赞助,而这家公司在当时正向市场推销自己老旧低效,但是不含汞的疫苗。威克菲德的文章沉重打击科美的竞争对手。
所谓“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整个反疫苗事件的背后是一场利益交换的罪恶交易。医药公司贿赂医生发表学术文章,引发民众对竞争对手疫苗的恐惧。再由医药公司趁机抢占空余的市场。

但是付出代价的是整个西方社会。据世界卫生组织欧洲区域办事处在2018年8月20日发布的报告显示,当年上半年欧洲有4.1万余名儿童及成人感染麻疹,至少37人死亡,创2010年以来的新高。
麻疹这一在发展中国家的我国都几乎绝迹的疾病,在医疗条件全球领先的欧美地区居然成为“大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这些例子并没有让欧美民众清醒,反而令其在反疫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据世界卫生组织2016年的数据显示,在意大利有20.64%的家长认为疫苗是不安全的。2017年,法国出现多例儿童死于麻疹的病例,而全法麻疹疫苗覆盖率还不到80%,25%的民众不相信疫苗。
新冠疫情爆发后,在欧美国家都先后多次发生反疫苗发隔离的示威游行。特别在美国意识相对保守的中部,南部地区,民众普遍认为打疫苗是将病毒注射入体内,玷污由上帝创造的身体,有违基督教教义。

所以他们不仅拒绝接种疫苗,还大搞“自由派对”,不戴口罩聚众狂欢,还将传染新冠作为噱头和“酷”的标志。终于使得美国疫情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如阿拉巴马州、密西西比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等地区均为中、南部地区共和党的“铁票仓”。至今当地的疫苗接种率才刚刚过50%,比全美平均水平还低,这些州新冠死亡病例均在1万以上。
反对抗疫举措倒在其次,他们毫无理性,举止癫狂才是难题。有不少有如美国牧师肯尼思·科普兰一般的“神棍”纷纷现世化身“宗教领袖”居然在电视节目中“现场做法”,驱赶新冠病毒。
他们以“口罩中含有别国5G天线,只为跟踪美国公民”为名拒绝戴口罩;他们以“比尔盖茨研发新冠病毒,消灭地球人口”为由疯狂攻击企业家;还有人相信“5G天线传播病毒”而损坏通信设施。

得益于他们的“精彩表演”,不仅让我们见识到西方民众的认知下限,更让我国民众更加热爱和信赖自己的祖国。其实他们的症结并非在反疫苗,而是在更为严重的层面,那就是反智主义。
“山巅之国”,民智未开?
反智主义最早由美国历史学家理查德·霍夫斯塔德在上世纪60年代提出。这里的反智主义并非是指美国民众行为粗鲁,民智未开。其实质是反精英、反科学、反理性、反传统、反体制的批判运动。
反智主义的目标虽然是批判、否定及排斥主流价值观,但并非要建立一种新的价值体系。其初衷在于不满精英阶级所制定的政治、经济与社会规则,鼓吹以反理智方式推动社会变革。
反智主义并非是突然出现,其存在与目前的泛滥均有深沉的历史和社会基础。

其一,西方政府普遍有危害国民健康,不值得被相信的“黑历史”。
因为选择内耗极大的“选举分权”体制,整个西方社会运行成本极高。因为社会各个利益群体不断干扰政府决断,政客因选举轮番上台,又利用国家公器为选举牟利,导致政策反复无常,行政效率极低。
这导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精英阶层经常使用“下作手段”维系自己的统治。远的有美国情报机构密谋刺杀统治阶层的“搅局者”JFK肯尼迪总统,近的有监听所有美国国民和外国领袖的“棱镜门”。
此外,由于二战后爆发意识形态对抗的“冷战”,美国政府为取得优势“无所不用其极”地实施多项秘密计划。最为臭名昭著的就是美中情局CIA主导的MK-Ultra计划。

在这项计划中,美国政府为探求控制人脑思想的办法,纵容精于生理研究,效力于希特勒征服的“纳粹欲孽”在美国肆意捕捉无辜民众进行人体实验。
他们在实验中使用许多极端手段,研究大脑对不同刺激的反应,进而找到心灵控制的效果。尽管该计划档案早已被政府销毁,且政府一直否认其存在。不过这些“黑历史”都令美国政府威信扫地。
其二,是统治精英阶层刻意推行“愚民教育”的结果。
虽说“人生而平等”,但我们的身边却充满着不平等。而恰恰是不平等才是造就穷人与富人,打造剥削与被剥削阶层的根本所在。这里的不平等既有“关系”上的,也有资本上的,更有知识上的。

无论是古往今来,国内国外,最优等的精英教育从来都是权贵阶层的专属福利。所以倡导“有教无类”,鼓励私学的孔子在文明史和教育史上一直能享受后人的崇敬。
但对古代先贤的赞美并不能改变眼前的事实。有产阶层利用资本保障子女优等教育,以维系家族社会位阶,锁死社会阶层,进而永久性压制下位阶层的民众。在国内我们都要这种担心,在国外这已是事实。
欧美国家基础教育体系呈二元化割裂状态,有才能潜质者受到严苛的精英教育;普通民众享受一般的“快乐教育”。这加剧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相互割裂,也令反智反科学风气的蔓延。
因为科学和理性是要在基础教育阶段悉心培养的,这意味着接受精英教育的“高质量人类子女”往往拥有更复杂且全面的世界观。他们不仅能优先得到有用的信息,还会从多个角度处理和看待事物。

而大部分接受“快乐教育”的西方民众则逐渐在娱乐和慵懒中逐渐堕落,失去理性分析事物的能力。他们不仅更喜欢“简单粗暴且刺激”的事物,却很难理解较古典或高深的存在。
英美公立学校的科学和数学课程非常简单,低质量教育导致低质量就业和低收入。精英阶层和普罗大众的差距日益拉大,反智主义逐渐成为一些普通群众对抗不公和寻求集体认同的手段。
其三,宗教在欧美社会的重要地位,神秘主义思想常会影响理性。
目前世界上绝大部分发达国家都信仰基督教。这并不意味着基督教“高人一等”,反而意味着基督教是资本主义调节社会矛盾的重要手段。“因为需要它,才允许它存在。”

因为西方神“祈福功能”不明显,所以高收入者往往自信于自己的能力和社会能量,对宗教往往不屑一顾。而低收入者因为对经济和社会地位不满,又无力改变现状,反而容易向宗教寻求心灵解脱。
美国的大众文化在很大程度上为宗教戒律所左右,而精英文化则主要受到世俗规则的影响。因此,精英文化倾向于分析利弊,而大众文化喜欢“跟着感觉走”,这之间存在着某种天然的冲突与对抗。
其四,西方社会制度固有缺陷导致民众对统治阶层不满情绪高涨。
因为资本主义固有的垄断性和排他性,整个文明运行到一定程度后会周期性爆发经济社会问题的总爆发。但这是西方文明固有的顽疾,自身无法处理,更无法避免。

且西方世界低效的行政能力和人数极为有限的统治阶层,又从另一方面限制统治集团解决社会矛盾的力量与办法。这导致西方世界“顺风浪逆风倒”一旦出现问题,社会便失去变革的能力。
如冷战结束后,恐怖主义、非法移民与难民、经济滞涨、金融危机、福利陷阱、逆全球化等纷沓而至,这些新型安全问题使全世界深受其害,对欧美各国荼毒尤甚。
面对这种纷繁复杂的局面,欧美各国普遍束手无策,对内无法实现有效的社会治理,解决政治异化、经济衰退、族群对立等问题,对外拿不出国际社会普遍认可的新规则,无力协调各国间的利益纠葛。
普通民众作为社会危机最直接且损失严重的受害者,深受其苦但不能有所作为。他们痛恨统治精英,更痛恨自己对现状的无能为力,所以开始厌恶体制化的,精英化的,理性化的一切。

所以说反智主义既是资本主义社会顽疾的酿成的苦果,其本身存在也塑造资本主义精英脱离民众,对普通百姓分而治之的原因。这一切形成一种诡异的恶性循环。
痼疾缠身,物极必反!
较为不幸的是目前反智主义已经开始深切地影响美国的政治。反智主义不仅塑造美国糟糕的政治生态,政客的短视与不负责也加剧国内反智主义的蔓延。
众所周知,美国施行总统和参众议员的选举制。这代表如果想获得选票,当选高位就必须投选民之所好。精英阶层虽然多金势大,取得其支持可以获得较多社会资源,但败在人数太少。

反而是在精英眼中“傻不拉几”的普通民众,人数较多,而且对政治人物有着近乎于宗教狂热般的支持热情。所以反智主义的“红脖子”,福音教派成为众多政客眼中的“香饽饽”。
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和德州参议员特德·克鲁兹。特德?克鲁兹1997年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学院,其出身与未来发展是妥妥的“精英人设”。2015年之前他一直以“白静体面”的形象示人。

怎料2016年后美国反智民粹风潮涌起,特朗普当选总统。为求得选票,克鲁兹放下身段,“委身”于红脖子群体。他不仅主动留起胡子以接近选民,还屡屡赞美曾经的对手特朗普,发表反智保守的观点。
特朗普的出身更加复杂,其祖上是德国血脉。移民美国后,他的家族已为其积累大量财富。1968年特朗普毕业于沃顿商学院,与股神巴菲特是校友。年轻的特朗普作风类似于王思聪,多金而风流。
早年特朗普“理所应当”地富豪遍地的民主党,但其作风无法溶于传统精英才转投共和党。2015年特朗普敏锐地捕捉到美国民众愈演愈烈的反智主义和保守主义倾向,“公开跳反”加入红脖子阵营。
特朗普抛弃自己富N代和商业精英的身份,大力鼓吹如在边境建墙以防止非法移民,在全球发动贸易战以扭转贸易赤字,希望向墨西哥湾投放核弹以消除飓风灾害等“失智”举措。

虽然这些做法并不能根本上解决美国目前的社会问题,却巧妙迎合普罗大众对无能当权者的憎恨情绪。特朗普是真心表演出他很在乎红脖子和普罗大众的“好总统形象”,不断加固自己的选民阵营。
等到新冠疫情爆发,特朗普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一切如常,放弃治疗地搞“群体免疫”,代价是造成上百万人死亡;另一个是如我国一般,搞静态清零,控制疫情但得罪选民,连任失败。
特朗普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所以为安抚民心,特朗普多次在公共场合宣称“新冠就是大号流感”,“新冠是政治阴谋”等不利于抗疫的观点,使得美国疫情蔓延至此。
眼见疫情发酵是不争事实,特朗普再度祭出反智言论。在2020年4月的白宫简报会上特朗普公开发表“紫外线照射人体或注射消毒剂治新冠肺炎”的荒唐言论,引得民众深信不疑甚至亲自尝试。

我们作为看客觉得特朗普言行荒唐不羁,但笔者认为这是特朗普团队精心策划的舆论表演。因为特朗普的选举基本盘是反智红脖子,其荒唐粗俗的言行正好暗合选民对他的期望和喜好,正所谓“民心可用”。
还是那句话“因为需要他,才允许他存在”。特朗普因为反智主义上台,为求得生存只能拼命迎合反智主义。政治人物为反智主义站台更加剧国内反智主义的扩张,反过来使得特朗普之流地位更加稳固。
这绝不是单纯的没有科学知识,而是精心设计的政治表演。精英阶层苦心经营的阶层固化,终于令其品尝自己酿下的苦果。表现就是,即便特朗普下台,民主党也无法扭转和控制反智主义盛行的舆情。
即便拜登最后胜选,但与特朗普差距仅有几百万张,执政基础薄弱。为求继续执政,民主党政策只能对特朗普选民妥协。本质上继续推行特朗普任期出台的政策,便出现搞笑的“特规拜随”局面。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不得不说,美国盛行的反智主义是民众对剥削阶级的无声反抗与打击报复。只要美国现行体制不发生根本改变,反智主义的大旗还会不断飘扬!
参考文献:
《反智主义为何成为一种突出政治文化现象》2020年36期《人民论坛》张旭
《新冠疫情下美国反智言行分析》2020年11期《现代国际关系》许海云
《反智主义的本质及社会根基分析》2020年23期《人民论坛》
《欧美反智现象背后的深层原因》2020年05期《理论导报》方承志
《欧洲为何成“反疫苗”重灾区》2018年9月《环球时报》叶琦 于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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